在今年的十一假期,很多人去音乐节旅游。也许是近几年,不仅仅是摇滚迷,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各种音乐节正在他们的城市里蹦出我们的视野。我们身边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在走向摇滚音乐。
从大热的综艺《乐队的夏天》到近几年音乐节的井喷,甚至石家庄提出打造“摇滚之城”推动文化旅游产业,都给我们一种感觉,大家似乎又迫切需要摇滚了。
但是为什么是摇滚乐吗?而我们需要什么,追求什么?
迷笛音乐学校校长张帆曾说:摇滚是不甘平庸的觉醒,是直面生活的力量,是永远好奇的精神,是积极改变生活的勇气。它永远是又热又亮的,伸手一摸就会毫不犹豫地燃烧你。这也是他心目中摇滚精神的定义。无论乐队走向何方,音乐走向什么风格,未来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摇滚的核心都是不朽的。
郭小寒和郑翔的新书名为《有核》,灵感来自该书的对话者郑翔。他在评论一个由明星临时组建的乐队时说:摇滚音乐一定要有核。正是摇滚音乐的这个“芯”,让青春的虚度和热血的燃烧有了意义,让回忆有了支点,让时代和人心的变迁有了依据。
郭晓涵和郑翔以对话的形式讲述了中国摇滚在过去40年的发展,仿佛他们在深夜的广播中交谈。历史并不总是沉重的。本次对话的《摇滚简史》是两位深耕音乐行业20多年的80后从业者对中国摇滚历史的平和、详实、客观、轻松的记录和梳理。
生活和历史
“我们的生活就像一个剧院或一个巨大的直播间,音乐表演正在上演,所有人都在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句话出自郭小寒和郑翔的新书《有核》。他们试图通过讲述和写作来把握这种剧场感和时代感,这也是这本书的“核心”。
中国摇滚发展至今,每个阶段对应不同的时代背景,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主角。每个时代的摇滚英雄及其作品都深刻影响了观众,甚至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郭小寒和郑翔所做的,就是将每个时代最具代表性的摇滚音乐人提取出来,通过讲述他们的故事,引出不同时代的摇滚音乐所投射出的不同精神,并将这些持续的影响再次传递下去。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这部讲述时代,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摇滚简史。
1986年,崔健在工人体育的舞台上独唱《一无所有》。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大的舞台上给大家唱“我”,“我曾经问个没完”。自从“我”字第一次发声,就诞生了中国摇滚乐的第一个摇滚英雄。
在崔健之前,摇滚乐就在中国萌芽了,比如中国最早的摇滚乐队万王,崔健的第一个乐队七夹板。
崔健2005年在内蒙古格根塔拉音乐节。摄影/蔡明中国摇滚乐的诞生与欧美不同。它首先在精英中传播并流行开来。当时没有互联网,正版进口唱片的形式也没有出现。那个时候,只有特定圈子的人才能接触到摇滚乐和最新的西方音乐信息。
这个圈子里的年轻人也成为了向大众粉丝推摇滚音乐的先锋。从最初翻唱一些国外经典作品,逐渐形成自己的创作风格和音乐语言。由于没有固定的演出场地,北京的一些国际俱乐部、西餐厅成为他们的演出空间,吸引了北京乃至外地最时尚的年轻人,同时也吸引了当时主流音乐从业者的目光,从而出现了1986年工人体育馆的一幕。
也是在1986年,中国大陆第一个粉丝俱乐部成立了,那就是在北大的“北大崔健后援会”。此时的摇滚乐开阔了年轻人的视野,传播了当代艺术的魅力,与社会价值观完美匹配。它的国际性和生命力,恰恰是一种主流的、积极的精神能量。
从1983年到2019年的中国摇滚
从1986年的《一无所有》到2019年《快乐夏天》舞台上被视为小众的摇滚乐队,从传统唱片业到互联网新模式,中国摇滚音乐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整个音乐行业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郭小寒对郑翔的叙述中,除了那些在中国摇滚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音乐人,尤其看重的是中国摇滚音乐的发展和音乐产业的变迁。
崔健之后的90年代,摇滚乐给社会和文化带来了巨大的变革,中国出现了真正的唱片行业。黑豹,唐朝,魔岩,超载...他们从年轻的爱乐爱好者中自发走到一起,组成了一支影响时代的摇滚乐队,中国的音乐和工业体系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型和规范。
正是在这个时候,乐队的同名专辑《唐朝》诞生了。专辑主打歌《梦回唐朝》是一首制作精良、气势磅礴的重金属音乐作品。
歌的开头,驼铃和木鱼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东方神秘的意境。大锣敲响,引出吉他独奏,营造出恢弘之感,以锣声结束。然后是所有乐迷都熟悉的吉他即兴重复段跳了出来。梦回唐朝的重复片段也成为唐朝乐队最具辨识度的音乐片段。在唱歌和吉他独奏的反复纠结中间,丁武插了一段京剧式的诵经,蒙上了西方的金属音乐,也在东方刻下了中华民族独有的印记。
2018年,唐朝在仙人掌音乐节。摄影/忍耐很难想象这样划时代的唱片出现在1992年,当时中国的音乐产业刚刚好起来。既有西方重金属音乐的所有元素和精良的制作,也蕴含着中国特有的人文情怀和大气磅礴。
90年代末,中国摇滚音乐进入新阶段,音乐信息开始丰富,普通人也很容易接触到。年轻人开始认识世界,像海绵一样吸收西方音乐的养分。为中国摇滚乐提供了大量人才的迷笛音乐学校也是在这个时期成立的。来自全国各地追求音乐理想的人们将汇聚北京,生活在圆明园、树村、东北旺等城市的夹缝空间区域,一起聆听音乐团体和乐队,在梦想和自由的边缘探索。
这时候最有代表性的乐队就是“痛苦的信仰”(痛苦的钦佩)乐队。这个乐队的发展变化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正如乐队在20周年时所说,“我们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把我们这些不牛逼的人变成牛逼的乐队。”
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一代的音乐人开始自我觉醒,中国的独立音乐发展更加多元化,北京朋克、北京新声、北京超级新声一浪高过一浪,打破地域限制,武汉朋克、成都小酒馆、广州南摇滚也风起云涌...奥运会前后,国门打开,中国的青年文化也让世界瞩目。
独立音乐厂牌和Live House应运而生,随后中国音乐产业进入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遍布全国的Live House成为年轻人的午夜游乐场。
2009年4月25日,刺猬乐队参观了成都小酒馆。摄影/忍耐郭晓涵和郑翔作为资深音乐从业者和中国摇滚乐坛的深度参与者,走访了国内几乎所有的livehouses,了解了大部分音乐品牌的诞生和管理,能够从更客观的角度观察和了解中国音乐产业的发展。如果你曾经为某些音乐人的昙花一现而困惑,为某种音乐潮流的兴衰而困惑,你一定能找到答案。
摇滚乐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摇滚不仅是一种音乐,更是一种文化,一种生活方式。正是摇滚音乐永远年轻、永远激情、永远追求自由的精神,催生了年轻人的狂欢盛典,再结合城市、人文、商业的发展,进一步演变成各种主题的生活盛典。
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音乐节是2000年北京迷笛音乐学校举办的迷笛摇滚音乐节。在最初的音乐节上,大部分参与者都是摇滚乐迷,包括音乐家、艺术家、媒体人和文化工作者。迷笛音乐节在演出内容上一直保持硬摇滚风格。他们给了重音乐、金属音乐、硬摇滚风格的本土乐队更大的舞台,后来又开辟了更多样的民谣舞台、实验音乐舞台、电子舞台。与迷笛音乐节并行的草莓音乐节则是另一种风格,更注重新鲜感和趣味性,强调年轻人的个性。草莓音乐节的户外音乐体验吸引了众多泛摇滚乐迷,让这种音乐节形式进入主流视野。
谢天笑是2017年广州草莓音乐节的压轴,疯狂过后躺在舞台上。摄影/忍耐无论什么样的音乐节,都是为了营造一个完全开放、包容、自由的文化空间,让我们抛开现实生活中的各种按部就班,回归自然,回归初心。在这样的场景下,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希望我们都有一个伟大的时代。
2019年是中国乐队综艺的元年,也是这个摇滚故事的临时结局。无论是新裤子、Re TROS、二手玫瑰,还是几十个深度参与的乐队,都在这短短的摇滚历史中有所体现。但这些乐队故事只是按照时间和风格的变化,在本书的语境体系中呈现,而在这个深邃迂回的摇滚土壤和语境中,有更多年轻独特的乐队逐渐酝酿、融合、破土而出。而这本书给了这个阶段一个休整期,留给以后更多可能的观察和写作。
一路回望我们所经历过的所有与摇滚音乐相关的森林,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摇滚时代,但摇滚音乐所代表的独立、不羁、前卫的精神内核,才是生活在每个时代的人所需要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时代。正如DJ张伟所说:“最重要的是去体验和感受你此刻正在经历的时代。不管你们是80后、90后还是2000后,我希望你们都有一个伟大的时代。”
摇滚有内核,希望我们都有,见证一个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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