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老师为什么累吗?
因为非教学类的工作越来越多。
更多非教学工作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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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变成了一个可以无限推导的问题。刘,东北师范大学农村教育发展研究所教授,2007年开始研究教育。他最早是从宏观政策着眼于师资队伍建设。但近年来,教师个体压力凸显,工作量成为他和他的团队讨论的话题。
刘不解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办公越来越方便,政策制度越来越完善,老师的工作量却越来越重?这些负担之间有什么共性吗?沿着这些问题,他和他的团队去了十多个省份调研,发现很多老师的精力都花在了课堂之外。
刘还发现一个普遍现象,不仅很多人不愿意当校长,很多年轻老师也不愿意当班主任,以至于很多学校每年开学都出现班主任短缺的情况,很多学校只能轮流摊派。一些压力过大的青年教师身体状况各种各样,寒暑假甚至成为他们集中调理和住院的时间。
“真正的问题不仅仅是频繁的检查,而是检查背后的形式主义。刘说,形式主义的流行与目前的教育评价方法以及县教育部门的情况有关。
乡镇和农村学校是承担形式主义工作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教师工作最隐秘的地方,也是负担最重的地方。“刘从教师编制政策、县域财政分配制度、城乡二元结构等角度分析了广大农村像毛细血管一样的学校和教师的具体情况。
刘还提到,形式主义不是“搅不动的浆糊”,有些县的教育可以摆脱形式主义。校长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规划学校发展,老师可以更安心地站在自己最认同的班级——“这是他们对教育最朴素的期望。”」
文|程静之
编辑|楚明
图|(特殊标记除外)视觉中国
在教室外面一开始我们关注的是教师工作时间和强度的问题。我们专门设计了一个量表,了解他们一天上几节课,花多长时间备课和批改作业。结果我们发现,很多老师的精力其实都花在了课堂之外,被各种形式的评比、竞赛、评优压得喘不过气来。总的来说,都是教育教学关联度不高的工作。
比如上次我们去浙江省某镇调研,一位中学校长告诉我们,最近一周因为省里的检查,教育局召集所有初中校长布置任务,然后整理了一大堆材料;上周因为某次检查,校长也被叫到教育局开会,回来整理资料。
类似的检查会贯穿整个学期。据中部某省县教育局统计,中小学教师需要承担的非教学岗位有36种。具体来说,在下面的学校,一周收到17份文件,平均一天几份,整个学期都排满了。这些工作要形成报告,统计具体数字,最后做材料,让很多老师自嘲:这几年教学专业能力提升不大,但是材料已经很专业了,知道相关部门需要什么标准,怎么做材料最快。
这些材料中,有的是校长为了学校的荣誉,主动申报了很多项目。例如,青少年学校、无废物学校、绿色学校和以青少年足球为特色的学校...当你进入这样的学校,你会发现荣誉挂在一整面墙上。品牌申请后,有些要每年评估,所以你每年都要做材料。
其他的材料,教育系统每个学校都有,以县为单位,比如师德师风监督,学生体质监测,安全检查。有些是年度的,有些是学期的,有些是惊喜的。每次这样的检查,老师都会准备这个资料和那个资料。
记得甘肃一个农村小学的校长说,每个科室检查的标准不一样,材料一年比一年多,要求也越来越多种多样。老师们已经疲于应付这些了。另一位江西老师说,为了防止突击检查,他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填表、写举报材料,即使紧急情况也要熬通宵。另一所中学校长说,去年做的文明校园评选,每周检查一次。最后学校里出了事,他马上叫油漆工和水泥工来补,因为排名一旦落后,上级会找校长谈话。
另外,有很多检查不是教育系统推动的,也不是教育想做的。他们来自交通局、公安局、消防局、妇联、文明办等单位,有扫黑除恶的,有防骗的,甚至还有破除陋习、殡葬改革的。这些都是成年人了,离教育还很远,尤其是小学的孩子。有些东西还是不符合他们的认知水平,但是很多部门为了工作方便,也为了保证更好的完成任务,都进了校园。
我们去中部某省,老师觉得很无奈。他们不得不催促发放缴纳医保的通知和禁止焚烧秸秆的传单。他们还拿到孩子家里检查电路和煤气有没有安全隐患。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在南方的一些城市,家长骑着电驴去接孩子,老师还要管他们戴不戴安全帽。即使当地的保险公司和政府合作,老师也要管孩子,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没有买保险。
这些部门之所以进入校园,是因为学校是一个聚集了孩子的系统,可以迅速将通知传播给家长。老师影响学生,然后学生影响家长。他们组织良好,管理良好。各个行政单位确实降低了办事成本,提高了效率,实际上也把压力转移到了学校。
以地方政府推行的保险为例。在小区里挨家挨户动员,不仅耗费时间和人力成本,而且绩效不佳。但是,即使父母有意见,最后也要为孩子做。保险本来是自愿的,最后有一部分不是自愿的。
家长抱怨老师,老师也很无奈。很多事情本来是他们管的,但最后都被评估了,变成了具体的压力。老师感觉被评价体系绑架了。为了不让班级落后,他们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让完成率达到100%。如果排名是外在的,它似乎仍然会阻碍学校的发展。因此,评估已经成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来推动教师达到标准。
这些来自不同单位和部门的工作,最后都落到了教师身上。甚至有人说,教书是副业,其他的成为主业。另一个小学校长开玩笑说,学校里除了一个畜牧局,其他局都去过,如果学校养了两只鸡,畜牧局也会来检查。
校长工作的学校规模其实很小。我去调查的五天,要完成七八次检查,资料连一个蓝色的文件盒都装不下。
刘·受访者供图
“年轻人不想当班主任。”
在各个地区调研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普遍现象,现在很多人都不想当校长了。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校长的责任是无限的。
我们现在的一些行政部门,通常会把学生的问题归咎于学校,从来不去想边界在哪里,但是每当学校出了事,校长就很容易被推到风口浪尖。记得有个初中校长说,学校有个老师在外面喝醉了,责任要追究到校长身上;暑假期间,一名初二学生在网上看到兼职信息,加了自己的手机号,陷入电信诈骗。公安局会立即与校长面谈。甚至有些区域,200米内的商家、店铺都是学校的责任区,校长要想办法管理。
乡镇地区的校长更难当。印象最深的一个例子就是,政府财政每年拨出一笔公用经费给学校,维持学校水、电、网等设施的正常运转。但近年来,我们发现一些县城财政紧张,公共资金往往不能及时拨付。为了不让学校断水断电,很多校长不得不用自己的工资提前垫付。在一个小村子里,校长年纪比较大。今年上半年,资金还没下来。他已经交了4万多了。
校长感受到的压力其实是一层一层往下传递的。义务教育阶段基本是公立学校,校长由教育局任命,只能接受上级指示。但是,每个县的情况也大不相同。一个关键点在于教育局局长。作为一个县教育管理者,教育局局长秉持什么理念,是保守还是开明,能不能主动与上级政府沟通,阻止一些任务进入校园,都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我们一直在呼吁教育局长要从教育系统出身,先当普通教师,再当中层和校长,最后当教育局局长。经历了多重身份转变,他会明白学校运作的基本模式,不能天天折腾老师填表格。但现实是,教育局局长很多来自住建局、畜牧局...他们很难从教育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通知来自上面,就是上传下达一个任务,但是他们不知道学校和老师的具体体验,也不知道过多的非教学工作会给教育生态带来什么影响。
土元剧系列《大考》在调查中,我们的另一个发现是,年轻人不愿意当班主任。
当压力到了这种程度,班主任就是一个比较被动的角色,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向下开展工作。如果他做不到,就会受到上级的质疑,影响绩效工资,影响自己的相关利益。
现实中,我们看到的班主任都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教书,还要管理学生生活,与家长沟通,还要处理很多非教学事务,工作边界不断扩大。比如湖南某县的一个班主任,他说没想到这个职业和自己的期望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最头疼的就是频繁的检查,下到班级,备课,批改作业,班主任的工作手册和班级日志,有时候,一周两三次。为了通过考试,他必须完全按照规定的格式和模块正式编写大量教案。他做得不好的时候,经常会忙到凌晨两三点。
现在很多学生都有心理问题,很多县都没有专门的心理老师。班主任也要关注学生的情绪。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县城中学的班主任。面试时,她的情绪几乎无法控制。她总是说她太累了。班里40多个同学,一个个照顾不过来。一些学生在情感上迷失了。她不仅说服不了对方,还很容易被带入情绪。她因为学生每周哭一次,不仅影响备课,还让学生无法敞开心扉,她几乎精神失常。
类似于校长的情况,乡镇班主任比城市的更难。特别是很多乡镇学校都是寄宿制学校,班主任只能负责学生的生活管理。他们整个星期都住在学校里,早上6点起床,晚上11点以后休息,每天工作很长时间。有的学校不提供住宿,学生离得远,班主任就得当校车安全管理员,早上六点接学生下午送回去,晚上七点多才能回他家。其他班主任面对的是大量的留守和单亲孩子。有的父母一年只回来一两次,有的父母完全放弃。等爷爷奶奶老了,班主任会全面负责孩子的学习和安全。
在无限的责任下,班主任要承担很大的精神负担,大脑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他最怕半夜接到电话,心会怦怦直跳。如果有事情发生,他不用睡觉,要马上起床处理。其他班主任都很焦虑,晚上严重失眠,头发掉很多。
虽然付出了很多,但是班主任的工资和学科老师一样,剩下的就是班主任的津贴。有的地区才两三百元。大部分老师选择不做班主任,以至于很多学校每年开学都面临最大的困难“班主任荒”,校长们都很头疼。他们把老师一个个请到办公室谈话,还要回家做工作。如果最后老师不愿意,一般的调整机制是年轻老师轮流摊派,今年你当老师,明年他当老师。
其实对于刚参加工作的年轻教师来说,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学习自己的专业。但在实践中,由于他们职级低,话语权弱,通常被推选为班主任,承担着很大的非教学压力,一些高职称的老师也比较闲,以至于在调查中,青年教师的身体状况并不比老年教师健康。许多年轻教师每周出现三次以上的头痛、肌肉酸痛、胃痛、心动过速、食欲不振等症状,寒暑假甚至成为他们集中调理身体、住院的时间。
最终,压力影响工作体验,成为很多教师有意离职的重要原因。此外,非教学工作也让他们失去了职业认同感,尤其是每天盯着卖保险、下载app,造成家校之间的一些矛盾。教师有自我怀疑,现实和理想偏差太大,会选择离开,去教育系统的其他岗位,或者改考公务员。
班主任压力很大。土元剧《最好的我们》
一种情况
我们说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于背后的“形式主义”。形式主义盛行的原因之一,可能是我们对教育的评价过于依赖于量化标准的制定。
比如我之前说的,很多学校会申请挂牌项目,然后上一层楼推导出这些项目是为什么。有一些项目带有行政逻辑,比如一个地区如何积极推动教育;a县和B县,如何比较教育的先进和落后...这些都需要具体的抓手,会带动项目立项,让学校用一把可量化的尺子来评估和衡量。这样学校就会根据指标准备材料,导致项目逐渐偏离初衷,走向形式主义。
许多部门也将重点转移到了对学校的评估上。他们没有走进教室去看老师教孩子的效果,而是在办公室里专心的翻看资料。当检查落到纸面上,就会导致教师的每一项工作都被做成“台账”,记录过程甚至大于很多事情本身的工作量。
比如学校有两条生命线,一条是质量线,一条是安全线。火进校园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一些地方的有关部门进入学校,有时候不是看每个角落的消防设备,看有没有安全隐患,而是看学校做的台账,上面记录着学校自己检查了多少次。有些检查很专业,比如灭火器的压力指针的范围,老师不懂,但还是做了台账。他们可以不再关心实际问题是什么,只要保证账本达标就行。
账本也和学校的无限责任情况有关。在所有的评价环节中,台账是唯一可以追溯的方式,代表着“残留主义”,可以显示出学校做了什么,所以别人找不到学校的毛病。
最典型的工作就是预防溺水。如果学生在夏天溺水,主管部门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进入学校。让学校把资料都拿出来,看看工作有没有漏洞。如果教育不到位,会对学校和老师造成很大影响。在很多地区,寒暑假的时候,老师需要在河边巡逻,去鱼塘和水库轮流值班,不允许孩子在水边玩耍。之所以抓得这么紧,也是因为和地方领导的考核有关。比如东部某省,一个县淹死三人以上就是重大事故。
另外,从教育系统之外,为什么很多部门都可以进校园,导致形式主义越来越多,这与教育部门的性质是分不开的。
理论上,在一个县,教育、交通、住建等部门都是独立的、并列的,但实际上,教育作为公共事业,占用了大量的编制、财政支出和土地,是资源消耗部门,在话语权上往往处于“弱势地位”。
正是因为这种强弱形势,其他部门面临考核压力时,会给教育局发文件,一般会说“请教育局协助”。教育部门通常是无法拒绝的,甚至是因为自己的弱势地位,没有思考自己不能做什么,可能是顺从或者配合的态度,以至于其他部门都习惯找教育局,需求的雪球越滚越大,学校在逐年增加的负担中也越来越不堪重负。
其实县域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各部门不能简单的看成是对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的,他们的工作也可能有人情在里面。比如住建局出身的教育局长,学校需要盖几层楼,需要住建局审核。住建局需要进校园时,学校不能拒绝。
另一方面,部门之间相互独立,大量信息数据不流通,会造成一次检查“多头管理”的问题。比如国家提出要重视学生视力保护,各个部门开始行动起来。教育局委托卫生机构检查一次,卫生院再检查一次,学校必须再做的最后体检,就像过度医疗一样。之后老师不仅要把数据输入青少年近视防控平台,还要在体质健康监测网站上填写报告,折腾了好几次。
总之,如果没有统筹管理,各部门还是会把需求放在学校身上,很难真正减轻教师的负担。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地方为了调研如何给小学减负,还发表格。如有意见,请收集资料并上报,这本身就给老师们增加了新的负担。
"形式主义不是搅不动的浆糊."说到教师工作的负担,我们最终还是会落回乡镇,那里的教师工作是最隐秘的地方,也是负担最重的地方。
这种情况与教师编制机制有关。编制是一种公共资源,从上到下按照学生人数核定,以县为单位,以学校为单位。2014年改革后,城乡编制统一,也就是说无论哪里学生总数相同,总编制相等,小学师生比例为1:19。但是这样在农村造成的问题是,很多地区偏远,人口稀少,学校规模小,数量多。如果只以“生师比”作为指标,农村会出现师资不足的情况。
根据相关数据,在理想的班级规模条件下,每班45人,教师编制可以满足基本的教学需要。但是,我们去很多农村学校,大部分班级都远低于这个规模。有的乡镇中心学校学生不到100人,下面村民就更少了。一个班只有十几个孩子,一个老师人浮于事。这个老师要“一个萝卜一个坑”,跨学科跨年级教学,从第一节课到最后一节课,被分到其他班,每天超负荷工作。形式主义再落在他们身上,会很重。
除了制定政策,能给乡镇学校分配多少教师,还要看一个县的财政能力,愿意拨给教育部门多少钱。
2000年以后,我国义务教育阶段实行“以县为主”的教育管理体制,所有教育经费由县级政府统筹。但由于各县之间财政水平差异很大,教育支出对于很多财政薄弱县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财政问题。在我们调查的12个县中,比例最小的为17.21%,最大的为29.52%。近年来,一些县级政府为了缓解财政压力,采取了紧缩政策。
在人口紧张的情况下,一个老师在乡镇兼职是很常见的。比如最近我们去了东部某省某镇的一所中学。数学老师也是总务主任。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管理行政。理论上学校行政一共需要5个人,但是因为没有编制,学校最多只招了3个人。数学老师也是财务和采购,每天工作很忙。
再往村里走,老师们要承担大量的后勤工作,需要统计食堂进出的米数和菜数。这里有一个背景。2011年11月起,国家实施免费营养餐计划,规定每天几块钱必须吃到孩子嘴里。这本来是农村学生的好事,但是人力不足的学校带来了老师。除了采购、运输和烹饪食物,填写表格和制作账本,还需要另外两节课,一些老师对此感到很无奈。
乡镇教师数量越少,年龄结构越不合理。年轻教师留不住,老教师走不掉,教师明显老化。你甚至想象不到,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师都是爷爷奶奶了,还要填资料,下载app。他们眼睛不好,一个个眯着眼,效率特别低。一些老年教师在非常困难地使用智能手机时感到非常痛苦。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不得不向家人或村里的年轻人求助。最终完成了形式主义的任务,但乡镇学校付出的代价更大。城乡二元格局是当前的现实。据我们预测,到2030年,农村学龄人口约5000万人,小规模学校约10万所,分散在广大农村,教师缺口21.7万人。额外的形式主义工作可能导致乡村教师教学质量差,青年教师更难留下来,进一步拉大城乡教育差距。
我们了解到,很多教育发达的学校地位高,自主性强,形式主义的任务根本就落不进去。在乡镇,形式主义的工作表面上影响了学校和老师,但最终承担后果的是孩子。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会形成一个累积的负面效应循环:教育在县域不突出——话语权弱——学校无法拒绝形式主义的工作——教学生态被破坏,教育在县域不突出。
当然,形式主义也不是搅不动的浆糊。我们去过很多县镇,地区内形式主义的力度不一样,和地方政府对教育的认知变化有关。关键是如何找到突破口,影响全县的教育生态。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江西省一个很普通的县,原本并不富裕,教育也不优秀。然而,为了改善教育,教育局的一位主任曾经在那里提出了“家校合作”的概念,并进行了许多改革。结果在全国出名了,很多同事来学习,各种机构宣传,一下子引发了聚光灯效应。上级部门开始重视,把教育打造成当地的发展品牌,投入大量资源,使得教育获得了更高的地位,良好的校风留住了农村的好老师。
四川还有一个县走的是“经济带动教育”的路子,因为大量的农产品出口,给当地带来了很多收益,可以有更多的财力投入教育。在那里,很多事情都在为教育让路,校长和老师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规划学校和学生的发展。
其实很多老师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踏踏实实的教书。在我们走访了这么多学校之后,有一个学校的学科老师的经历特别典型。因为他出色的教学,学校一度提拔他为副校长。但过了两三年,他的日常变成了每天开会,催他填表格,想办法完成各种指标,做非教育类的教学工作,让老师感到迷茫,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越来越自相矛盾。后来,他干脆辞了副校长,当了一名普通教师,回到课堂,拿到书,重新和孩子们说话,这才心安。
最后,提到这位老师,我想表达的是,做中层干部还不错,但是很多老师已经不适应非教学工作了。他们最认同的核心价值其实在课堂上,这也是他们对教育最朴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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