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散文|深冬暖,普通人生活三章
作者崔深冬要来了,前几天预报有暴风雪要来。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大雪的季节也过去了,雪在人们的期待和期待中走在路上。窗外浅灰色的天空就像一层薄纱,把陪伴我们日日夜夜的蓝天白云与遥远的诗和远方隔开。隐藏在云层中或可见的太阳也失去了往常的活力,似乎毫无生气。在等待大雪来临的时候,我在窗前等待。好像没有太多心情提前布局一些关于雪的诗意想法。看过那么多雪景,满满的都是同质的惊喜和感受。就在我觉得有点无聊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豆腐梆子的声音,我仿佛听到了两个老人磨剪刀卖糖葫芦的那种深远而持久的哭声。精神思想的泉源和瞬间的温暖和感动充满了我的全身。本想跳出模具,编辑一组生活大雪逼近暖冬的普通人剪影。(一)熟悉的豆腐梆子声
我还是叫不出楼下那个卖豆腐的老头的名字。很多年来,几乎每天下午,他都风雨无阻地来到银座超市楼下的空地上,“砰、砰、砰”地敲着他家的豆腐梆子,等着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每次下班走到他的豆腐摊前,我都会上前礼貌的打招呼,“过来一下?”
他忙的时候也会很亲切很亲切的接上一句“我们到了。你今天想要什么?豆腐皮、豆腐干、豆腐都有。”有时候,我会买一张豆腐皮,或者几块豆腐干,有时候也会在厨房买些豆腐。白菜豆腐也是北方人的家常菜。加点五花肉和粉条,也很好吃。所以老人的豆腐是我们家一年四季不可或缺的调料。有时候我下班回家,家里的东西还没买完,我也会和老人寒暄几句,然后我就回自己家,他还会继续“砰砰砰砰”地卖他的豆腐。夏天8点回家的时候天刚黑,冬天6点星星在闪。星光不问路人。每天下午,老人都会指着小区外面卖豆腐。这个下雪天并没有阻止他遵守诺言。
我认识卖豆腐的老师傅很多年了。第一次见面,我记得他很健谈。他夏天上身穿半袖,冬天穿棉袄,平时也不是特别讲究。后来在一次交谈中,我知道他好像是附近西江流域的人。他爬上了小区东边的凤凰山和焦山,可以看到那里的村庄。小区另一边的山沟被高速公路隔开。春天山沟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村里山沟里种的桃树杏树,满山都是,没几个人照顾。对于那些村民来说,看守着公路已经成了他们的过去,给那个山坡增添了许多野性与野性。去年春天,我去那个春天的山坡上摘香椿。不知道那个买豆腐的老头是不是在那个山沟里种了地。从与他的交谈中,我了解到那些郊区村庄的许多土地都被留下来开发,其中一些已经废弃。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去城里工作了。他从小就做豆腐,卖豆腐,所以一直喜欢和传承做豆腐的手艺,天天卖豆腐。楼下的超市也天天卖豆腐,但还是和老人的豆腐不一样,无论是口感还是劲道。每次老人带豆腐来,都是一盘而已。他来的时候,还是热的。你要多少他就切多少。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切的时候都和你想要的相差很大。老人们的豆腐白、薄、嫩、水分足,但不是水豆腐,味道很浓。新鲜切好的热豆腐,回家切点葱丝,拌上香油和麻油,味道纯正鲜嫩,口感极佳。我们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给老人买热豆腐也不用心急。几步就能回家,几分钟就能吃完。
有时候也会买老人的豆腐皮和豆腐干。豆腐皮卷好,豆腐干包好。像他家的豆腐,价格也不贵。有时候十块八块可以买一块豆腐,一卷豆腐皮,或者一卷豆腐皮一包豆腐干。豆腐皮切成丝,豆腐干切成小块。如果愿意加一些香葱之类的调味品,可以加一些。如果不愿意加一些,可以加一点酱油和莱芜烧饼或者临沂煎饼一起吃。老人豆腐是我们不可或缺的调料生活。每天下班回家,如果追求极简生活的方式,一盘葱拌豆腐,两把火,两碗小米粥,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所以,卖豆腐老人的命运也让简单生活的方式与我们结缘,不离不弃。
去年冬天疫情严重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老人都不来小区卖豆腐。后来疫情过去了,我又在小区外见到了他。我记得他当时有点虚弱,说话力度有点不足,但是一说他豆腐还兴高采烈,就灵光一现了。从那一刻到现在,他每天都坚持在小区卖豆腐。前阵子看到他把车停在凤凰国际(我附近的一个小区)门口,“砰,砰,砰”敲着他的豆腐棒槌,和等着买豆腐的人亲切地聊天。老人的豆腐生意很有名气,越来越发达。我也和他约好了,有空去他家看看他做豆腐的秘籍,是什么秘籍让他一直爱豆腐,生活一直爱社区的这些人。我想弄清楚是不是这份执着和深爱成就了他豆腐的名声。大雪很快漫天飞舞,老人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豆腐梆子声在我眼前徘徊,在我耳边回荡。雪晚上回家,在落雪和黄昏来临之前,我赶紧下楼买了些豆腐和豆腐皮,然后和老人约好去找他。然后回家做个白菜豆腐,或者包两盘豆腐饺子,想着老头和他的豆腐,慢慢看飞雪和烟花生活。
(2)磨剪刀砸菜刀
磨剪刀和菜刀是一门古老的手艺。童年的影像里更懂得磨剪刀,剁刀子。老人瘦瘦的,穿得像袍子,背着担子,一头是个小箱子,磨剪刀剁刀子的工具一应俱全。走在大街小巷,一路长啸,“磨剪刀,剁菜刀。”农村的村子不大,街道空旷稀疏,这样一个声音就会传得很远。和下乡的小贩一样,不同的是,小贩们招揽生意,边走边磨剪刀、剁刀子。“磨剪刀——砍菜刀”和“来”“砍”之间的声音很长,还有些节奏和韵律。一声之后会叫出一群孩子跟着老人摆摊,有时候孩子也会学一两句,但总是不那么地道。如果那个声音没丢,真的应该去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一个村子里喊了一会儿,老人就会找一个人来人往的空地或者岔路口,摆好摊子,把磨刀石收起来,蘸点水,等着妇女们拿着菜刀剪刀找到摊子。后来听到小区外传来熟悉的“磨剪刀-剁刀子”的声音。那是一个经常在小区里走来走去摆摊的老人。多年前搬进来后,小区居民越来越多,磨剪刀、菜刀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菜刀剪刀虽然是耐用消费品,不需要天天打磨,但是装不下多少人。今天这个没意思,明天那个就不好用了,就盼着这个磨剪刀和菜刀上门。再者,磨剪刀和菜刀也是一门手艺。年纪大的人磨的时候可以用,年纪小的人磨不了。有的家庭连磨刀石都没有。所以磨剪刀和菜刀就成了不常用的稀缺工作。我听到熟悉的“磨剪刀——砸菜刀”的声音,在小区门口大喊,谁家的菜刀和剪刀都钝了,我就顺着声音到了磨刀老人的摊位。没几分钟,就打磨好了。
小区外磨剪刀和菜刀的老人,和卖豆腐的老人一样,也是小区的常客。不同的是,卖豆腐的老头每天都来,磨剪刀和菜刀的老头隔一段时间就来。大概豆腐可以天天吃,但是菜刀不用天天磨,所以见两位老人的时间不一样,偶尔也会碰到一起,但是那样的机会很少。在我的记忆中,磨剪刀和菜刀的老人大多是周末过来的,骑着电动车在小区外的路上慢慢转。转了两圈,就在小银座和四区门口摆摊,等人磨剪刀和菜刀。过年过节老人一定要来。过年过节,家家切菜,割肉,缝衣服。这种刀剪使用频率高,而且磨快,使用方便。所以每当8月15日过年的时候,磨剪刀磨刀的老头的生意就会特别红火。和小时候磨剪刀、剁手老头的衣服不同,现在小区里磨剪刀、剁手老头用事先录好的声音招揽顾客,车头挂个小喇叭。那个喇叭发出的声音和老人边走边喊的声音没有太大区别。还是那么长那么有节奏,只是长而有节奏的不那么生动了,听起来不那么舒服好听。还有,老人用的磨石都是电动的。最早的时候,都是手工磨的。现在,先用电动磨刀石把刀剪磨快,然后把随身带的小磨刀石在水里浸几圈,刀剪就有光泽了。磨刀的时候,那些火花在闪烁,就像星星在剪刀上跳舞,让人心痛又痴迷。一把刀磨10块,一把剪刀磨5块。从功夫和工艺上来说,真的很便宜,物有所值。
和我同龄的人在农村都见过匠人磨剪刀、剁刀子,所以听声音、看动作都不陌生,在农村充满了亲和力和质朴。我还特意买了一个磨刀石。看着老人磨了几次刀,也试着磨了家里的剪刀和一把菜刀。“磨刀不误砍柴工”,看着简单的磨、劈,其实是一个工艺精湛的慢活。虽然我磨了几次,但还是没有老人磨的刀好用。后来公公看我磨刀后告诉我,磨刀要有匠心,大刀和刀不一样。切菜的菜刀最好是专业磨的,切苹果的刀也要用拖力磨。不能像你想的那样来回磨,几下刀片就磨坏了。磨剪刀比用菜刀磨剪刀更明显。有时候很费功夫,但可能不好用。听完之后,我恍然大悟。磨剪刀和菜刀也是一门学问。靠蛮力是打磨不出来的。需要的是刺绣。离腊月还有一个多月,进入腊月就要准备过年了。家里的菜刀和剪刀也有点钝。当你听到楼下回荡着“磨剪刀砍菜刀”的声音,你一定要下去找老人磨剪刀砍菜刀。在大雪和冷月的寂静中,感受磨过的菜刀的寒光——除了磨刀的脊梁,一定还有一些前世今生的诗句和远方。
(3)据说糖葫芦是酸的。
“都说糖葫芦是酸的,酸里裹着甜。据说糖葫芦是甜的,但它里面是甜的,它透露出酸。糖葫芦挂在竹签上很好看,象征着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串在一起,没有烦恼和烦恼。”90年代流行这首《糖葫芦》的时候,我已经在烟台长大读书了。但歌词还是有着穿透时空的感染力,时不时会把我带回小时候对糖葫芦的回忆。直到现在,只要一听到这首歌,我就会看到那些卖糖葫芦的商人站在大街小巷,站在集市和城市公园,站在寒风中。小时候,卖糖葫芦的和走街串巷的小贩一样,也是一村一村地推着糖葫芦卖。与其他商人不同,卖糖葫芦的很少听到他们叫卖。在村里,我看到一车糖葫芦从上到下,伙伴们相互呼应。糖葫芦摊和车上都坐满了人。那时候,糖葫芦对我们来说是奢侈品。我们围着糖葫芦站着,喋喋不休,口水直流,买得越来越少。过了一会儿,村里的长辈路过,看着冻得通红、稚气未脱的脸,赶紧停下来买了两张,送给附近的孩子。一群孩子,一人一个糖葫芦,虽然离不开对方,但是一个人就足以满足他们的渴望,所以当时对糖葫芦的味道印象特别深刻。
后来,糖葫芦作为一种乡愁,跟着我走遍了很多地方。在烟台,滨州沾化,我学习工作的地方,现在的济南,经常路过那些卖糖葫芦的。作为一种流行的消费品,糖葫芦似乎无处不在。无论你去哪条街、哪个公园、哪个节日,你遇到最多的一定是糖葫芦。我在沾化工作的时候,女儿还小。周末,我会带她去滨州的浦湖公园。每次看到公园门口有卖糖葫芦的摊位,我都会给女儿买一个。一家人边走边吃,有时候女儿嘴里还会塞着糖果。时至今日,仍有女儿嘴边挂着糖果,笑容灿烂的照片。想想那时候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是和糖葫芦一样酸酸甜甜,满满的幸福和团圆。那种感觉跟着我们一家来到了省会济南,现在想想都是满满的温馨和温暖。在趵突泉、大明湖和千佛山,你每天都会看到卖糖葫芦的人。这些地方都是人流密集区,糖葫芦卖得快。现在糖葫芦的款式和颜色很多,有大有小。用的山楂有红的,紫的,黄的。看起来五颜六色,光彩夺目。做工也比较精致,糖浆比较浓。每一串都闪闪发光,不入口就让人流口水。虽然价格远高于小时候的糖葫芦,但相比其他商品,还是大众消费。所以不管是在市场还是公园,家长都愿意给孩子买一个糖葫芦,或者买一杯冰糖雪梨,边走边吃边喝,相当地道,相当济南。过年过节去庙会,买个糖葫芦,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会让你觉得更酸更甜,更开心,更能和家人团聚。所以当我回家的时候,我不能停止想它。我还是觉得吃糖葫芦,满嘴都是糖,开心的笑。
前不久,小区楼下的超市前,有个卖糖葫芦的中年妇女。下班回家,几次看到她在超市门前的台阶上,吸引着超市和小区的人。生活不容易,卖糖葫芦也是生活和生计所必需的。每次看到街上卖糖葫芦的人,我就想到他们是怎么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山楂串在竹签上,裹上糖浆,糖葫芦就做成了那个样子。有时孩子们袖手旁观和看着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但他们想说却说不出来。真的是说不出的滋味。那一刻,不管卖不卖,都要先把一个做好的糖葫芦放到孩子们手里。他们是糖醋冰糖葫芦的第一批品尝者。然后,他们坐上车,行进在城市和乡村的大街小巷,公园和市场,看着糖葫芦一个个被买走。那些大人小孩一边走,一边吃,有说有笑,那时候心里更多的是酸酸甜甜。还有什么能比用自己的巧手把酸变甜,丰富无数家庭的幸福团圆更幸福的呢?
一块豆腐可以切出生活的方块,一块磨刀石可以磨出生活的锋利,一串糖葫芦可以串起生活的酸甜苦辣。虽然看起来像个小手艺,但蕴含着大智慧、大人生、大境界。从童年记事起,我就一直听着那熟悉的豆腐拍手声和“磨刀剪菜刀”的长啸声,从一串串糖葫芦中品味着人生的百味。这么多年过去了,无数个春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在春花秋月之间,寺庙上长出了很多法华。关于豆腐,剪刀,菜刀,糖葫芦已经嵌入我的生活里,时不时的听到,很容易在记忆里翻腾出那些形象。想想看,不仅仅是豆腐、磨石、糖葫芦的温馨生活烟火,更是一种文化和精神的传承,还有什么!卖豆腐的,卖剪刀的,卖菜刀的,卖糖葫芦的,传递的温暖和光明,无处不在。我一直深深记得这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在我的理解中,所谓的不幸,其实是生活奋斗的辛酸和艰难,所谓的幸福,是我们在不断追求梦想中,实现自我和社会价值所带来的满足感。相对于浩瀚的时空和来去匆匆的时光,每个人都是一粒尘埃,但都沐浴在星光下,都有追求美好和幸福的激情和能量。当这种激情和能量成为一种认可和评价,成为一种口碑和精神传承,甚至卖一块豆腐,磨一把菜刀,卖一串糖葫芦,都有激励人的力量。
随着黄昏,雪即将来临,来杯酒怎么样?当我们赞叹雪的从容优雅,感受诗情画意的时候,别忘了雪灾过后依然在大街小巷走来走去的身影和声音——“梆、梆、梆卖豆腐”“磨剪刀杀菜刀”。"据说糖葫芦是酸的,它被包裹在甜味里."崔是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一号风吹过森林的顶端。新闻线索举报渠道:在应用市场下载“齐鲁一点”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齐鲁一点”,全省800名记者等你在线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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